我曾是天云宗最出名的笑话,一个丹田破碎、赖在宗门不走的赘婿。我的妻子,
宗门天骄凌月瑶,视我为毕生污点,她真正的爱人是邻宗的少主顾飞宇。他们联手,
在我最虚弱的时候,抽走了我体内最后一丝沉睡的先天道骨。他们以为,这是废物利用。
他们不知道,那截道骨,是一个沉睡仙帝最后的封印。现在,我醒了。封印解开,帝魂归位。
他们欠我的,不是一条命,是一个公道。而我的公道,
需要用他们的骄傲、他们的修为、他们的一切来偿还。复仇不是请客吃饭。是砸碎他们的碗,
掀翻他们的桌子。然后,用他们的骨头,熬一锅汤。1“姜澈,滚出来。”门被一脚踹开。
木屑飞进我嘴里,带着一股腐朽的味儿。我趴在地上,咳了半天,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。
眼前站着两个人。我的妻子,凌月瑶。天云宗百年不遇的天才,一身白衣,脸上结着冰。
她旁边是顾飞宇,金麟宗的少主,正用一种看臭虫的眼神看我。他的手,
很自然地揽着凌月瑶的腰。“月瑶,跟他废话什么。”顾飞宇皱眉,“直接动手就是。
”凌月瑶的眼神落在我身上,没有温度。“姜澈,三年前你家道中落,我父亲看你可怜,
让你入赘我天云宗。”“三年来,你吃我宗门的,用我宗门的,却是个丹田破碎的废物。
”“如今,是你报答宗门的时候了。”我撑着地,想站起来,但浑身骨头像散了架。前几天,
我被顾飞宇的跟班打断了四肢,刚接上,还使不上劲。“报答?”我笑了一下,又咳出血。
“飞宇哥即将突破金丹,需要一味药引。”凌月瑶的声音很平。“你的体质特殊,
体内有一丝微弱的先天道息。”“取出来,融入飞宇哥体内,助他结成上品金丹。
”“这是你的荣幸。”我看着她,这个我名义上的妻子。三年来,她没正眼看过我一次。
唯一一次对我笑,是在大婚当晚。她笑着对我说:“记住,你只是一条狗。”我懂了。
他们不是来商量的。是来取东西的。从我身体里,取走最后一点东西。“动手吧。
”顾飞宇已经不耐烦了。他拿出一个玉盒,里面躺着一把剔透的小刀。凌月瑶走过来,
蹲下身。她的手指很凉,划过我的胸口。一股灵力探入我体内,像一条冰冷的蛇,
寻找着什么。我死死盯着她的眼睛。我想从里面看到一丝愧疚,或者不忍。什么都没有。
只有冷漠,和一丝隐藏的兴奋。“找到了。”她轻声说。下一秒,
那把剔透的小刀刺入我的胸口。没有很痛,只是很冷。我感觉有什么东西,
正在从我的命里被抽走。我的意识开始模糊。在彻底失去知觉前,我听到顾飞宇的笑声。
“月瑶,有了这道息,我必成金丹!到时候,我爹就会来天云宗提亲!”“嗯。
”凌月瑶的声音很轻,带着一丝满足。他们不知道。他们抽走的,不是什么先天道息。
那是一道锁。一道我自己给自己设下的,轮回万世的封印之锁。我叫姜澈。也叫,鉴天帝君。
现在,锁开了。我,回来了。2我醒来时,躺在柴房的草堆里。胸口的伤已经不在了,
但那种被抽空的感觉还在。我内视丹田。原本破碎的地方,此刻一片混沌。混沌中央,
一点微弱的金光,正在缓缓旋转。帝魂归位,但身体还是这具废物体。万载修为,百世记忆,
都锁在那点金光里,需要慢慢解封。不过,足够了。对付一群蝼蚁,
我甚至不需要动用万分之一的力量。我需要的是一个身份,
一个能继续留在这里的、无害的身份。“废物赘婿”,正好。“姜澈哥,你醒了?
”一个瘦小的身影端着一碗粥走进来。是小禾,宗门里负责打杂的外门弟子。也是这三年里,
唯一会偷偷给我送饭的人。“他们……把你怎么样了?”小禾的眼睛红红的。“没事。
”我接过粥,喝了一口。很稀,没什么米,但很暖。“小禾,谢谢你。”小禾低下头,
“我……我也做不了什么。”我看着她手上的冻疮,心里记下这份情。“对了,姜澈哥,
丹房的张管事让你过去。”小禾小声说,“让你去倒药渣。他说你要是再不去,
就把你扔到后山喂狼。”丹房。我嘴角扯了一下。好地方。天云宗的丹房,
由一个叫张彪的管事负责。他也是平时最喜欢欺负我的人之一。我到的时候,他正翘着二腿,
让一个弟子给他捶腿。看到我,他眼一横。“你还敢来?以为死了呢。快点,
把这炉废丹给我清了!”他指着墙角一个巨大的铜炉。炉火已经熄了,
里面堆满了烧成黑炭的药渣。这是给长老炼制“培元丹”失败的产物。整个宗门的人都知道,
培元丹极难炼制,天云宗的成丹率不足一成。这一炉,显然又废了。我走过去,没说话,
拿起旁边的铁铲开始清理。张彪看着我,冷笑一声:“废物就是废物,只配干这种活。
”旁边的弟子也跟着笑。我没理他们。我的神识扫过炉底。培元丹?这种不入流的丹药,
在我当帝君的时候,都是拿来喂坐骑的。炼制手法错漏百出,火候一塌糊涂,
药材配比更是乱七八糟。能成丹才怪了。不过,虽然炼废了,
但药力还有一部分残留在炉渣里。在他们看来是垃圾。在我眼里,
是修复这具身体最好的材料。我把药渣一铲一铲地装进推车。
在张彪和那些弟子看不见的角度,我的手指飞快地在几块不起眼的药渣上拂过。
一丝丝微弱的药力,被我的帝魂之力重新凝聚,淬炼。几颗黑不溜秋、毫不起眼的“泥丸”,
悄无声息地落入我的袖中。整个过程,不到三息。“快点!磨磨蹭蹭的!”张彪骂骂咧咧。
我推着满满一车药渣,走出丹房。脸上是他们熟悉的、麻木的表情。袖子里,
那几颗泥丸散发着微弱的温度。足够我把这具身体,提升到炼气一层了。复仇的第一步,
从垃圾堆里开始。我觉得,这个开场很不错。很有……仪式感。3身体里有了第一缕灵气。
虽然微弱得可怜,但操控起来,却如臂使指。这就是帝君神魂的好处。哪怕只有一丝力量,
也能发挥出十二分的效果。我在宗门里最低等的修炼室里待了一晚上。第二天一早,
就被人堵了。顾飞宇的头号跟班,赵峰。炼气五层的修为,在外门弟子里算是一霸。
以前没少带人“教训”我。“哟,废物,伤好了?”赵峰带着几个人,把我围在中间。
他手里拎着一柄剑,剑鞘在地上拖着,发出刺耳的声音。“听说你昨天没死,
还去丹房干活了?命挺硬啊。”我看着他。“有事?”“没事,就是手痒了。
”赵峰咧嘴一笑,露出黄牙,“想找个人练练剑。”他身后的几个人发出哄笑。
他们都等着看我被打得满地找牙。“顾少主说了,见你一次,打你一次。”赵峰拔出剑。
剑身上灵光闪动,看起来还行。“别说我欺负你,我让你三招。
”他摆出一个自以为很帅的架势。我站着没动。“三招?你确定?”“废话!”他没耐心了,
一剑朝我刺过来。是天云宗的基础剑法,“疾风刺”。速度很快,带着风声。以前的我,
连躲都躲不开。但现在,在我眼里,这一剑慢得像乌龟爬。剑尖的轨迹,手腕的角度,
灵气的流转。全是破绽。我没躲。只是在剑尖快要碰到我衣服的时候,伸出两根手指。
食指和中指。轻轻一夹。叮。一声脆响。赵峰的剑,被我稳稳夹住。剑尖离我的胸口,
不到半寸。周围的哄笑声,戛然而rt而止。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。赵峰的脸涨成了猪肝色。
他想把剑抽回去,但那剑像是焊在了我手指上,纹丝不动。“你……”他额头开始冒汗。
“你的剑,太慢了。”我看着他,很认真地说。“发力方式不对,灵气也散了。空有架子。
”我手指轻轻一抖。咔嚓。一声更清脆的响声。那柄长剑,从中断成了两截。
半截剑身掉在地上,发出咣当一声。赵峰傻了。他那几个跟班也傻了。一个炼气五层的修士,
剑被一个“丹田破碎”的废物用两根手指夹断了。这事说出去,谁信?“还有,你的剑,
生锈了。”我松开手,把那半截剑尖丢在他脚下。然后,绕过他,走了。从头到尾,
他和他的人,都没敢再动一下。我知道,这事很快就会传开。
会传到顾飞宇和凌月瑶的耳朵里。不过,没关系。他们不会相信。他们只会觉得,
这是个意外,是赵峰轻敌了。他们会派更强的人来。这样才好玩。游戏,总要一关一关地过。
我喜欢这种感觉。看着他们从不屑,到惊讶,到疑惑,再到恐惧。这个过程,
比直接杀了他们,有趣多了。4事情果然像我预料的那样。
赵峰被废物姜澈用手指夹断剑的事,成了外门的最新笑话。但没人相信是我干的。
他们都说赵峰是自己没拿稳剑,为了面子才编出这种鬼话。赵峰百口莫辩,
被罚去后山思过一个月。顾飞宇听说了,也只是一笑置之。“一条狗,还能翻天不成?
”这是他当时的原话。我从偷偷给我送饭的小禾那里听说的。他没把我当回事,
继续和凌月瑶你侬我侬,准备着冲击金丹。凌月瑶也没来找我。在她眼里,
我可能已经是个死人了,不值得浪费任何心神。这种被无视的感觉,很好。
给了我充足的时间。我每天照常去丹房倒药渣。张彪还是对我呼来喝去,但不敢离我太近。
我每天都能从废丹里,提炼出足够的药力。七天后,我悄无声息地突破到了炼气三层。
这具身体的经脉,也被我修复了七七八八。这一天,宗门有个小小的考核。
测试外门弟子的修为进展。主持考核的,是外门执事,王长老。一个山羊胡老头,
修为筑基初期,也是顾飞宇和凌月瑶的忠实拥护者。他早就看我不顺眼了。“姜澈,你也来。
”王长老在点名册上看到我的名字,直接点了出来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,
带着嘲讽和怜悯。“你不是丹田破碎了吗?也来凑热闹?”“上来,让大家看看,
我们天云宗的赘婿,如今是个什么光景。”他这是要当众羞辱我。我慢吞吞地走上测试台。
台中央有一块测灵石。手放上去,会根据你的修为,显示出不同颜色的光。炼气一层到三层,
是白色。四到六层,是绿色。七到九层,是蓝色。我走过去,把手放了上去。心里计算着,
要不要隐藏实力。想了想,算了。太麻烦。而且,适当展露一点“价值”,
能让我活得更久一点。一条有点用的狗,总比一条没用的狗,能多领几天口粮。测灵石,
亮了。一道不算强,但很清晰的白色光芒。光芒稳定,没有一丝杂质。显示着,炼气三层。
台下,瞬间安静了。所有人都张大了嘴。王长老脸上的笑容僵住了。“炼……炼气三层?
”“怎么可能!你不是丹田破碎了吗?”我收回手,看着他,
一脸“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”的无辜表情。“回长老,我也不知道。
可能……可能是之前伤得太重,破而后立了吧。”我随便找了个理由。这种事,
在修仙界虽然罕见,但也不是没有。王长老的脸色很难看。一个废物,突然能修炼了。
这打乱了他的计划。他本来想借这个机会,把我彻底逐出宗门的。现在,他找不到理由了。
宗门规矩,只要是炼气期弟子,就有资格留在外门。“哼,走了狗屎运!”王长老冷哼一声。
“别以为炼气三层就了不起了!在我们天云宗,还是垫底的废物!”“滚下去!
”我从台上走下来。周围的目光变了。嘲讽少了,多了一些惊讶和探究。小禾跑过来,
眼睛亮晶晶的。“姜澈哥,你……你能修炼了?”“嗯。”我点点头。我知道,
这个消息很快会传到凌月瑶那里。她会怎么想?是会惊讶,还是会……起了别的心思?比如,
一个能修炼的身体,是不是能榨出更多的“价值”?我有点期待了。
我喜欢看猎物自作聪明的样子。他们每一步都以为自己走在正确的路上。却不知道,每一步,
都离我设下的陷阱更近。5凌月瑶来找我了。在我展露出炼气三层修为的第三天。
她还是那身白衣,脸上还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。但她的眼神,不一样了。多了一丝审视。
“你的丹田,是怎么回事?”她开门见山。“我说了,可能破而后立。
”我重复着对王长老的说辞。她盯着我,似乎想看穿我的灵魂。可惜,
她看到只是我让她看到的。“是吗。”她不置可否。“一个月后,是宗门大比。
”她突然换了个话题。“外门前十,可以晋升内门,获得更好的资源。”“以你现在的修为,
进前一百都难。”我没说话,等她下文。她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瓷瓶,丢给我。
“这里面是三颗聚气丹,可以帮你快速提升修为。”“一个月内,你必须进入前十。
”“这是命令。”我打开瓶子,一股丹香飘出来。是下品聚气丹,药力一般,
但对低阶修士来说,是好东西。“为什么?”我问。“因为顾师兄。
”凌月瑶的眼神闪过一丝温柔,是对着空气的。“顾师兄要冲击金丹,
需要大量的宗门贡献点兑换天材地宝。”“这次大比,内门弟子的奖励很丰厚。
如果你能成为内门弟子,就能把每月的份例全都上交给他。”我明白了。她不是关心我。
她只是发现,我这条狗,除了能贡献道息,还能贡献修炼资源。一条会自己打猎的狗,
总比一条只会吃饭的狗强。她把我当成了她和顾飞宇的资源库。“我明白了。
”我把丹药收起来。“我会尽力的。”凌月瑶满意地点点头。“不要让我失望。
”她转身离开,从头到尾,没多看我一眼。我看着手里的瓷瓶,笑了。聚气丹?
这种垃圾丹药,我根本看不上。而且,这丹药里,有问题。我的神识扫过,立刻就发现了。
三颗丹药里,都残留着一丝极难察觉的“牵机引”。是一种慢性毒素。少量服用没事,
一旦积累到一定程度,就会在运功时,让人的灵气逆行,轻则重伤,重则爆体而亡。
下毒的人手法很高明,一般的炼丹师根本察觉不到。凌月瑶。她还是不放心我。
她给了我提升实力的丹药,又在里面下了毒。这样,既能利用我,又能随时控制我。好算计。
真的好算计。我把一颗丹药倒出来。帝魂之力悄无声息地包裹住丹药。
一丝丝黑气被抽离出来,在我的指尖化为虚无。里面的“牵机引”,被我清除得干干净净。
剩下的,是一颗纯净的聚气丹。我把丹药扔进嘴里,嚼碎。药力化开,涌入丹田。
我看着凌月瑶离开的方向,眼神很冷。你想玩,我就陪你玩。一个月后,宗门大比。
我会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。希望你到时候,还笑得出来。6接下来的一个月,我过得很平静。
每天修炼,倒药渣,没人再来找我麻烦。凌月瑶给的三颗“毒丹”,被我净化后,
成了我冲击炼气中期的养料。半个月后,我顺利达到炼气六层。这速度,要是传出去,
足以让整个天云宗震惊。但我隐藏得很好。在别人眼里,我还是那个炼气三层的“幸运儿”。
宗门大比的日子,到了。外门上千名弟子,都聚集在演武场上。气氛很热烈。
每个人都想在今天一鸣惊人。大比的规则很简单,抽签对战,输了就淘汰。我第一轮的对手,
是个炼气四层的弟子,叫李虎。人高马大,一脸横肉。他看到我,露出一口黄牙。“废物,
算你倒霉。自己滚下去,还能少受点皮肉之苦。”我没理他。裁判宣布开始。李虎大吼一声,
像头蛮牛一样冲过来。他用的是一套刚猛的拳法,拳风呼啸。在台下众人看来,我这小身板,
一拳就得散架。我站着没动。等他的拳头快到面门的时候,我才侧身。
身体以一个很小的角度,避开了他的拳头。同时,我的手肘,轻轻撞在他的肋下。力道不大。
但位置很刁钻。是他拳法运劲的节点。李虎感觉像是被针扎了一下,全身的力气瞬间就泄了。
他一个踉跄,差点摔倒。“你……”他满脸的不可思议。我没给他机会。一步跟上,
还是用手肘,在他身上不同的地方,快速撞了七八下。每一次,
都打断他试图重新凝聚的灵气。在外人看来,我就像一只黏在他身上的苍蝇,甩都甩不掉。
而李虎,从一头猛虎,变成了一只没头的苍蝇。乱挥拳头,但连我的衣角都碰不到。最后,
我一脚踹在他膝盖上。他噗通一声,跪在了地上。全场安静。一个炼气四层,
被一个炼气三层,打得毫无还手之力。而且,我从头到尾,都没用一丝灵气。
纯粹是靠肉体和技巧。“我输了。”李虎脸色惨白。我走下台。周围的目光,彻底变了。
不再是嘲讽,而是敬畏。我看到凌月瑶和顾飞宇站在高台上。顾飞宇的脸色很难看。
凌月瑶的眉头,紧紧皱着。我的表现,超出了她的控制。接下来几轮,我的对手都越来越强。
炼气五层,炼气六层。但结果都一样。我每次都赢得“很惊险”。
要么是靠着身法勉强躲开对方的致命一击。要么是抓住对方一个微小的失误,险中求胜。
在别人看来,我就是个运气好到爆的家伙。只有我自己知道,这一切都在我的计算之中。
我一路“幸运”地杀进了前十。拿到了晋升内门的名额。
当王长老不情不愿地宣布我的名字时,全场都沸腾了。一个曾经的废物,
成了宗门大比最大的黑马。这故事,太励志了。我站在台上,接受众人的欢呼。我的目光,
却和高台上的凌月瑶对上了。她的眼神很复杂。有惊讶,有疑惑,还有一丝……杀意。
她感觉到了失控。她手里的狗,好像长出了牙齿,开始不听话了。我对着她,笑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