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年前，我被妻子许嫣和最好的兄弟陆斐联手背叛。他们夺走了我的公司，抢走了我的一切，
让我净身出户，沦为整个云城的笑柄。他们以为我趴在泥里，再也站不起来。
他们在我面前炫耀着踩着我尸骨换来的荣华富贵，享受着众人的追捧。他们不知道。
他们抢走的，不过是我丢掉的垃圾。他们引以为傲的靠山，不过是我脚边的一条狗。
他们更不知道，我一手缔造的商业帝国“天穹”，那只笼罩在所有巨头头顶的无形之手，
终于要掀开它神秘的帷幕了。这场戏，我导了三年。现在，该落幕了。1手机震了一下。
屏幕亮起，是许嫣发来的消息。“江彻，明天是我们‘辉耀’上市敲钟的日子。
”“地址发你了。”“赏你个脸，过来看看。”“看看你亲手缔造的公司，现在有多辉煌。
”“也看看你，错过了什么。”我看着这几行字。没回。手指划过屏幕，点开了外卖软件。
给自己点了一份猪脚饭。加了双份肉，一个卤蛋。三年前，辉耀科技还叫“启航”。
是我和陆斐，从一间地下室里做起来的。许嫣，是我老婆。哦，不对，是前妻。
在我把公司做到市场占有率第一，准备上市的前一个月。他们俩，联手给我送了一份大礼。
伪造的合同，买通的董事，还有我账户里突然多出来的一笔说不清来源的黑钱。
陆斐站在我对面，搂着许嫣的腰。他说：“江彻，时代变了，你那一套过时了。
公司需要更有魄力的领导者。”许嫣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甩在我脸上。
她说：“我需要的是能给我未来的男人，不是一个守着破摊子做梦的傻子。哦，对了，
你那套婚前房产，我也帮你处理了，就当是你对我青春的补偿。”我被净身出户。一夜之间，
从科技新贵，变成了人人喊打的商业罪犯、被老婆兄弟双双背叛的可怜虫。
整个云城都在看我的笑话。我没做任何辩解。也没去找任何人。只是安静地搬出了那个家。
在城中村租了个单间。三年了。手机又震了一下。是陆斐。一张照片。
他和许嫣亲密地靠在一起，身后是辉耀科技气派的新大楼。照片下面配了一行字。“兄弟，
你亲手种的树，现在开花了，结的果，真甜。”“明天记得来，给你留了前排的位置，
让你看得清楚点。”我笑了。猪脚饭到了。打开餐盒，香气扑鼻。我拿起筷子，
夹起一块炖得软烂的猪脚。真香。门外传来敲门声。一个穿着黑色西装，
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。他叫秦峰。我的人。
也是商业帝国“天穹资本”在明面上的掌舵人。他恭敬地站在我面前，双手递上一份文件。
“老板，‘捕兽夹’计划已经准备就绪。”“辉耀科技的全部股权结构，资金流向，
以及他们背后高家的所有黑料，都在这里。”“明天，只要他们敲钟。”“三分钟内，
天穹资本将发起全面收购要约。”“十分钟内，
这些黑料会精准投放到全球所有主流财经媒体。”“半小时内，辉耀的股价会从天堂，
跌进地狱。”“高家，也会跟着一起陪葬。”我点点头，嘴里嚼着猪脚。
含糊不清地说：“做得干净点。”秦峰扶了一下金丝眼镜。“老板，您放心。这三年，
我别的没干，就是磨这把刀。”“保证一刀下去，连骨头渣子都不剩。”我嗯了一声，
指了指桌上的另一份外卖。“吃了没？给你也点了一份。”秦峰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，
然后是感动。他拉开椅子坐下，打开餐盒，默默地吃了起来。小小的出租屋里，
只有我们两个人吃饭的声音。窗外，是云城璀璨的夜景。辉耀科技的大楼上，
巨大的LED屏幕正循环播放着陆斐和许嫣的亲密合照，
以及“热烈庆祝辉耀科技成功上市”的标语。那光，有点刺眼。我拉上了窗帘。明天，
会是个好天气。适合送葬。2第二天，我还是去了。找了件衣柜里最旧的恤，
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。踩着一双人字拖。胡子拉碴，头发也乱糟糟的。
完美符合他们心中那个落魄、颓废、一蹶不振的江彻。交易所门口，豪车云集，衣香鬓影。
所有财经记者都扛着长枪短炮，准备见证云城又一个商业神话的诞生。
陆斐和许嫣站在最中间，被人群簇拥着。陆斐一身高定西装，意气风发。
许嫣穿着惹火的红色长裙，妆容精致，挽着他的手臂，笑得像个女王。他们的身后，
站着一个气度不凡的老者。高家的老爷子，高振雄。辉耀科技现在最大的股东，
也是陆斐的新靠山。我一出现，就像一滴脏水，滴进了这锅色泽鲜亮的浓汤里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。鄙夷，嘲弄，幸灾乐禍。记者们的镜头疯狂地对着我闪。
“那不是江彻吗？他怎么来了？”“啧啧，看看他这副样子，跟个乞丐似的。
”“肯定是来找茬的吧？陆总真是倒霉，大喜的日子碰到这种晦气的人。”陆斐看见我，
眼睛一亮。他推开人群，大步向我走来。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一丝虚伪的痛心。
“阿彻！你……你怎么成这样了？”他抓住我的胳膊，力气很大。“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，
但人总要往前看。今天是我和嫣嫣的好日子，你别闹，行吗？”他声音不大，
但足够周围的人听得一清二楚。一番话，直接给我定了性。
我就是那个嫉妒、不甘、想来捣乱的前夫、前兄弟。许嫣也走了过来。她上下打量着我，
眉毛拧成一团。“江彻，你还嫌不够丢人吗？快走吧，别在这儿给我们添堵。
”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厌恶。仿佛多看我一眼，都会脏了她的眼睛。她身上那股香水味，
还是和三年前一样，浓得呛人。我没说话。只是咧嘴笑了笑。露出一口白牙。
“不愧是好兄弟，好前妻。知道我爱看热闹，特意给我留了位置。
”我指了指门口的邀请函登记处。“我的位置，在哪？”陆斐愣了一下。
他没想到我这么配合。他眼里的笑意更浓了。他要的，就是这个效果。他要让所有人看到，
我江彻，现在过得有多惨，多可悲。他要在我最熟悉的地方，用我最看重的东西，
把我踩进泥里，永世不得翻身。“当然！当然给你留了最好的位置！”他拍了拍我的肩膀，
像是在安抚一条流浪狗。“来人，带江先生去观礼区，第一排，正中间。”我被人领着，
穿过那些异样的目光。坐在了第一排最显眼的位置。周围的人都像躲瘟神一样，
默默地挪开了椅子。我成了孤岛。挺好，清静。台上，仪式已经开始。
主持人在慷慨激昂地介绍着辉耀科技的“光辉历史”。
把陆斐塑造成了一个力挽狂澜、眼光独到的商业奇才。
把许嫣夸成了一朵智慧与美貌并存的解语花。至于我江彻？哦，在他们的叙事里，
我只是一个固步自封、差点把公司带进沟里的“前任创始人”。是一个被时代淘汰的失败者。
陆斐和许嫣并肩站着，接受着所有人的掌声和祝福。高老爷子也满面红光，
对自己这笔投资非常满意。他们看着台下的我。眼神里充满了胜利者的炫耀和施舍。
他们在用眼神告诉我：江彻，你看，没有你，我们过得更好。我打了个哈欠。这出戏，
有点无聊。我掏出手机，看了一眼时间。九点二十九分。距离开盘，还有一分钟。
我给秦峰发了条消息。“可以开始了。”然后，把手机调成静音，放回口袋。抬起头，
饶有兴致地看着台上那几个即将跌入深渊，却还一无所知的蠢货。等着听钟声。
那不是上市的钟声。是丧钟。3“三！”“二！”“一！”“铛——！”清脆悠长的钟声，
响彻整个交易大厅。巨大的电子屏幕上，辉耀科技的股票代码“688xxx”后面，
数字开始疯狂跳动。开盘价，88.8元。一个吉利的数字。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。
陆斐高高举起许嫣的手，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狂喜。许嫣激动得眼眶都红了，
紧紧依偎在陆斐怀里。高老爷子捋着胡须，欣慰地点着头。记者们的闪光灯，
几乎要闪瞎人的眼睛。“涨了！涨了！开盘就涨停了！”人群中有人激动地大喊。屏幕上，
股价在短短几秒内，就从88.8，冲到了106.56，封死在20%的涨停板上。
总市值，突破五百亿。陆斐和许嫣的身家，瞬间暴涨。他们成了云城最年轻的百亿富豪。
风光无限。陆斐拿起话筒，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。“感谢！感谢大家的支持！
感谢这个伟大的时代！”“辉耀的今天，离不开每一位员工的努力，离不开高老爷子的信任，
更离不开我的爱人，许嫣！”他深情地看着许嫣。“但是，今天我还要特别感谢一个人。
”他的目光，穿过人群，精准地落在我身上。整个大厅，瞬间安静下来。
所有人都顺着他的目光，看向我。“我要感谢我的前合伙人，江彻先生。
”“虽然我们理念不合，分道扬镳。”“但没有他当初打下的基础，就没有辉耀的今天。
”“江先生，谢谢你。”“谢谢你，成全了我们。”他说得情真意切。
像一个宽宏大量的胜利者，在对失败者施舍最后的怜悯。杀人诛心。他不仅要赢，
还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，让我感恩戴德。许嫣也接过话筒，眼角含泪。“江彻，过去的事，
就让它过去吧。看到公司能有今天，我相信，你在天上……不，你在台下，
也应该为我们感到高兴。”她差点说漏嘴。大概在她心里，我三年前就该死了。我没动。
甚至还对着他们鼓了鼓掌。脸上的笑容，灿烂得有些诡异。他们可能觉得我疯了。
被刺激到精神失常了。只有我知道，好戏，才刚刚开始。就在这时，大屏幕上的股价，
突然闪了一下。红色的涨停板，消失了。取而代之的，是一抹刺眼的绿色。股价，
从106.56，瞬间砸到了80。紧接着，70，60，50……断崖式下跌！屏幕上，
一条条巨大的卖单，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。几万手，几十万手的卖单，不要钱一样地往外砸。
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巨手，在疯狂地抛售辉耀的股票。台下的掌声戛然而止。
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屏幕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“怎么回事？谁在砸盘？
”“这是恶意做空！快！护盘！！”陆斐的脸，瞬间变得惨白。他对着身后的操盘手大吼。
高老爷子的笑容，也僵在了脸上。他厉声问道：“我们自己的资金呢？赶紧拉起来！”可是，
没用了。那只巨手，力量太强大了。他们投入的护盘资金，就像小石子扔进了大海，
连个浪花都翻不起来。股价，已经跌破了发行价。还在继续往下掉。
40……30……20……与此同时，所有财经记者的手机，都疯狂地响了起来。
一条条推送，弹了出来。“惊天丑闻！辉耀科技财务造假，上市资料严重不实！
”“辉耀核心技术涉嫌窃取自海外某公司，面临天价索赔！
”“辉耀科技大股东高氏集团涉嫌洗钱、内幕交易，证监会已介入调查！”一条比一条劲爆。
每一条，都足以让辉耀和高家万劫不复。现场，彻底乱了。记者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，
把话筒和镜头怼到了陆斐和高老爷子的脸上。“陆总，请问财务造假是真的吗？
”“高老先生，关于洗钱的指控，您有什么想说的？”“许总，请问您对此知情吗？
”陆斐的身体晃了晃，几乎站不稳。许嫣的花容失色，惨白如纸。高老爷子捂着胸口，
呼吸急促，像是随时要晕过去。他的手机响了，接通后，里面传来一个惊恐的声音。
“董事长！不好了！我们集团的账户，被……被冻结了！”“税务，工商，公安，
全都上门了！”高老爷子眼前一黑，直挺挺地倒了下去。现场一片鸡飞狗跳。而辉耀的股价，
已经跌到了5块钱。距离开盘，刚刚过去十分钟。五百亿市值，蒸发了百分之九十五。
变成了一堆无人问津的垃圾。我站起身。慢悠悠地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恤。在一片混乱中，
逆着人流，朝门口走去。经过瘫坐在地上的陆斐和许嫣时，我停下了脚步。我蹲下身子，
看着他们失魂落魄的脸。学着他们刚才的语气，微笑着说：“陆总，许总。”“谢谢你们。
”“谢谢你们，亲手敲响了为自己准备的丧钟。”“这钟声，真好听。
”4我走出交易所的大门。外面的阳光，正好。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，无声地滑到我面前。
秦峰从驾驶位上下来，为我拉开车门。“老板，一切顺利。”我坐进后座，
柔软的真皮座椅包裹着我。“高家那边怎么样了？”秦峰一边开车，一边汇报。
“人送医院了，但估计救不活了。他年纪大了，受不了这种刺激。就算救活了，
下半辈子也得在牢里过了。”“高家的产业，正在被我们全面接盘。不出三天，
云城再无高家。”我点点头。“陆斐和许嫣呢？““证监会的人已经把他们带走了。
财务造假，内幕交易，商业窃取……够他们把牢底坐穿了。”秦峰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波澜。
“另外，”他顿了一下，“根据我们的调查，三年前陷害您的那笔黑钱，
也是通过高家的渠道走的。证据，已经提交给警方了。”“您的案子，很快就能翻案，
恢复名誉。”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。心里，没什么感觉。报仇了吗？报了。爽吗？
也就那样。就像清理掉两只嗡嗡叫的苍蝇，房间终于清静了。但房间里的陈设，还是老样子。
车，开到了一栋摩天大楼的地下车库。“天穹资本”的总部。这是我三年来，
第一次踏进这里。秦峰领着我，乘坐专属电梯，直达顶层。整个楼层的员工，看到我，
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，起身，恭敬地鞠躬。“老板好。”他们中的很多人，
都是我当年亲手招进来的。是我从启航科技被赶出来后，通过秦峰，一个个挖过来的。他们，
才是我真正的班底。是我“启航”的延续。我走进那间最大，视野最好的办公室。落地窗前，
可以俯瞰整个云城的景色。其中，也包括不远处，那栋刚刚还风光无限，
现在已经摇摇欲坠的辉耀大厦。“老板，这是辉耀科技的收购文件。”秦峰递上一份合同。
“我们以每股1元的象征性价格，收购了辉耀科技51%的流通股，已经取得了绝对控股权。
”“现在，那家公司，是您的了。”我翻了翻文件。然后，把它扔进了碎纸机。
刺耳的粉碎声响起。秦峰愣住了。“老板，这……”“一家建立在谎言和背叛上的公司，
一家从根子上就烂掉的公司，留着干什么？”我淡淡地说。“通知下去，
天穹资本即刻注销辉耀科技，所有资产清算，所有员工，就地解散。”“我不要垃圾。
”秦峰明白了。他立刻点头。“是，我马上去办。”他转身要走。我叫住了他。“等等。
”我从抽屉里，拿出另一份文件。递给他。“把这个，对外公布。”秦峰接过文件，
只看了一眼，瞳孔就猛地收缩。他的手，都有些颤抖。“老板……您这是……”那份文件，
是“启航”计划。一份全新的，比辉耀科技领先至少十年的技术蓝图。是我这三年，
蛰伏在城中村里，一点一点，亲手做出来的。这，才是我真正的“启航”。
也是我送给这个行业，送给所有还相信技术，相信梦想的人的，一份礼物。“告诉所有人，
天穹资本将成立一家新的子公司，就叫‘启航’。”“我们将投入一千亿，
全力支持这个计划。”“欢迎所有有梦想的工程师，加入我们。”“我们要做的，
不是收割市场，而是创造未来。”秦峰的眼睛，红了。他用力地点头。“是！老板！
”消息公布出去。整个科技圈，都炸了。所有人都没想到，
在我对辉耀科技进行了一场堪称残忍的屠杀之后，紧接着，又抛出了这样一个王炸。前一秒，
他们以为我是个冷血的资本屠夫。后一秒，他们发现，我其实是个眼望星辰的梦想家。舆论，
瞬间反转。无数的简历，雪片一样飞向天穹资本的邮箱。所有人都想加入这场新的盛宴。
至于辉耀？陆斐？许嫣？已经没人记得他们了。他们就像两片被风吹走的垃圾。
连被分类回收的价值都没有。5一个月后。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。来自云城第一监狱。
是许嫣。她想见我。我没什么兴趣。但秦峰说，她手里，似乎还有点关于陆斐的，
我可能感兴趣的东西。我想了想，还是去了。探监室里，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。
我看到了许嫣。她穿着囚服，卸掉了浓妆，整个人憔悴得厉害。
完全没了当初那个女王的样子。倒像一朵被霜打蔫了的牵牛花。看到我，她的眼睛里，
迸发出一丝光亮，又迅速黯淡下去。充满了复杂的情绪。怨恨，不甘，后悔，
还有一丝……祈求。“你来了。”她拿起电话，声音沙哑。“找我什么事。”我开门见山。
她咬着嘴唇，死死地盯着我。“江彻，你是不是从一开始，就在算计我们？”“三年前，
你是不是故意示弱，故意让我们得手的？”“天穹资本，是不是你早就布好的局？
”她一连串地问。看来，她在里面，想明白了不少事。我没承认，也没否认。
只是淡淡地看着她。“这很重要吗？”“很重要！”她激动起来，手拍打着玻璃。
“我想知道，我到底输给了什么！”“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！”我笑了。“你没输给我，
也没输给天穹。”“你输给了你的贪婪和愚蠢。”“你以为陆斐是能带你飞上枝头的雄鹰，
以为高家是能让你一步登天的靠山。”“你从来没看懂过，你身边的人，到底是谁。
”“也从来没想过，你追求的那些东西，在我眼里，一文不值。”我的话，像一把刀，
插进她的心脏。她的脸色，变得更加惨白。身体，软软地瘫了下去。嘴里喃喃自语。
“一文不值……”“是啊，一文不值……”她突然凄厉地笑了起来。笑得眼泪都出来了。
“江彻，你真狠啊。”“你毁了我的一切。”“是你自己毁了自己。”我纠正她。“不！
是你！”她猛地抬头，眼里充满了怨毒。“你以为你赢了吗？我告诉你，你没有！”“陆斐，
他也不是个好东西！”“他从一开始，就在利用我！也在利用高家！”“他手里，
有一样东西！一样能让你也身败名裂的东西！”我眉毛挑了一下。“哦？什么东西？
”“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。”许嫣喘着粗气。“但他跟我炫耀过，说那是他最后的底牌。
”“他说，就算他倒了，他也要拉着你一起下地狱！”“他还说，那东西，
藏在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地方。”“江彻，你去查！你去把他最后的东西也毁掉！我要让他，
一无所有！死不瞑目！”她状若疯癫。看来，她在里面，没少受陆斐的连累。
夫妻本是同林鸟，大难临头各自飞。现在，开始狗咬狗了。我站起身。“你的话，我知道了。
”“至于我查不查，那是我的事。”“你，就在这里，好好忏悔吧。”我转身就走。身后，
传来许嫣绝望的尖叫。“江彻！你不能走！你帮我报仇！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！
陆斐他……”我没有回头。走出监狱，阳光刺眼。秦峰在车里等我。“老板，都录下来了。
”他指了指一个微型录音设备。我点点头。“陆斐那边，有什么动静？”“他被判了无期，
单独关押。进去之后，一句话都没说过，跟个死人一样。”“前几天，他提交了申请，
要求捐献遗体和所有个人财产。”“理由是，赎罪。”我眯起了眼睛。捐献财产？
他一个负债累累的阶下囚，哪来的财产？事出反常必有妖。“他名下，还有什么东西？
”“查过了，什么都没有。除了……”秦峰犹豫了一下。“除了他在瑞士银行，
